同有南海爭端 中待越菲迥異惹關注 專家揣測或涉親疏有別 中越默契美菲同盟成因素

菲律賓安全戰略分析師、政策研究單位「國際發展與安全合作組織」（IDSC）創任主席卡巴爾薩（Chester Cabalza）6月下旬接受本報專訪時，不諱言覺得北京對待菲律賓的態度，跟其他同樣提出南海聲索的東南亞國家有很大分別，「中國對它們非常溫和，但面對菲律賓時就態度強硬」。他提出一些假設，一是菲美同盟關係，二是北京視菲律賓為美方麾下的一名治安官（sheriff，按：暗喻「打手」），三是菲方對中方直言不諱和正面對抗，四是菲律賓的政治文化（政治家族對外交路線的影響等），「換言之，（中菲之間）在不同問題上都有誤解」。

這種觀察不是偶然。美國企業研究所（AEI）高級研究員庫珀（Zack Cooper）和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亞洲海事透明倡議（AMTI）主任波林 （Greg Poling）6月中旬在美國國家安全戰略議題評論平台War on the Rocks撰文，便嘗試比較中國對待越、菲的態度。

菲高調派艦補給 越默默填海造陸

事實上，越南近年的南海動作不比菲律賓少，對比菲方以派艦艇補給更受矚目，越南則更埋頭於填海造陸。AMTI在6月上旬發表的新報告，便指在2023年11月至2024年5月間，越南在南海共造陸約2.8平方公里，連同之前紀錄，該國疏浚填埋的總面積去到約9.55平方公里，相當於中國一半左右。惟中方對此顯然較容忍，主要反應只有外交部反對表態，未有重演2019年中越萬安灘對峙的劍拔弩張。

庫珀和波林對此提出4種可能的解釋：（一）中方或認為在南海已跟菲方有角力，不想同時另闢戰線，而且向越方施壓可能在外交上帶來反效果；（二）北京領導人或相信越南比菲律賓更可能選擇升級事態來回應中方遏制，引發其「不想要」的危機，菲方則更可能在壓力升溫下屈服；（三）中方在越菲之間「親疏有別」，畢竟菲律賓是美國的正式條約盟友，越南填海造陸則不會令美軍直接受惠；（四）中方領導人基於中越長期合作關係，給越方不同待遇，而且越南傾向低調行事和跟中方溝通，不像菲方採取「點名批評」的策略。

對比之下，中方專家較少比較中方如何應對越南和菲律賓，但仍會比較兩國本身行為。內地非官方「國觀智庫」5月報告便點名提到「從2022年起，越南和菲律賓進一步加大在侵佔島礁上的建設活動……這些都是使爭議複雜化、擴大化和影響和平與穩定的行動」，又指「越南是南海周邊各國中侵佔中國南沙群島島礁最多、駐軍最多、建設規模最大的國家」，目前「侵佔南沙群島29個島礁」。

阮富仲逝世突顯中越關係遠勝中菲

鑑於缺乏官方表態等以作參考，我們難以判斷中國對越、菲態度有別的確切理由，但可肯定的是中越關係現况要比中菲關係好得多——在原越共總書記阮富仲7月19日去世後，中共派出政治局常委、全國政協主席王滬寧作為總書記暨國家主席習近平的特別代表赴河內弔唁，習近平甚至親自到越南駐華大使館弔唁，到新任越共總書記蘇林就任後，也迅速以中國為外訪首站，儘管以上事例不代表南海爭端被擱置，卻體現中越保持密切而良好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