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國際化｜香港在國際排名遊戲中迷失了自我

自詡「國際化」的香港，自然對「大學國際化」趨之若鶩，肯定難以理解早前中國人民大學、南京大學、蘭州大學等內地高校退出國際大學排名一事，甚至會演繹成為一種閉門造車、與世界脫鈎的極左舉措。但從國家主席習近平向來強調要建構「中國自主知識體系」以建設世界一流大學的教育方針來看，退評事件並不令人意外。而對於香港來說，更加值得反思的是，我們那些首屈一指的高等院校——是否過度沉淪追逐國際排名遊戲，因而遺忘立德樹人和經世濟民的教育本職，只以經濟利益驅動教育輸出，令大學變得市場化、商業化、麥當勞化，根本未能透過各項教學和研究成果引領香港轉型進步？又是否只以歐美標準馬首是瞻，漸漸矮化國家文化根源和香港主體價值，未能藉國際化達到雙向融合、促進互助共贏？

我們先來看看兩則新聞。在2020年1月，香港城市大學獲英國《泰晤士高等教育》特刊根據2020年THE世界大學排名指標，選為全球最國際化大學；評核標準包括外籍教職比例、國際學生比例、國際合作論文數量以及環球聲譽等四大領域，各佔25%權重；由於城大已與44個國家和地區的4,000多個機構交換留學生，為50%學生（1.4萬人）提供海外交流機會，並有超過一半教員（3,000人）來自海外，故在國際化評比中一枝獨秀。但到了2021年，根據同一權威機構按照同一評分準則所評定的2021年全球國際化大學排名，在三萬名學生中有超過35%國際學生的香港大學，成為全球第一；但此前一年摘冠的香港城市大學，卻跌出全球百名之外，而若追溯至2019年，城大同樣不在榜上。

這兩則新聞的落差，令人產生連串疑惑——第一，當發布機構、評核標準、大學概況全部沒有太大變化，為什麼城大的國際化排名會「大起大落」？那麼是城大有問題，還是排名有問題？第二，「全球國際化大學」的評級結果到底意味着什麼？反映的是大學教育、學術、科研的水平，是吸引本地和外地學生報讀的能力，還是因為多了很多海外師生而提升英文授課的表現？但「英文化」就是「國際化」嗎？第三，單憑上述四大看似涉及「國際」元素的評核標準，為什麼就能釐定院校的「國際化」程度、水平和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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