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局勢｜渲染、扭曲、煽動：媒體的戰爭

撰文：陸一

近來，CNN開始就俄羅斯總統普京的精神狀態做文章。CNN援引中情局兩位知情人士透露，最近在評估普京的心理狀態，試圖確定這對他處理迅速升級的烏克蘭危機有何影響。文章指，普京的行為變得越來越古怪和非理性。

在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的前後，西方媒體援引的此類報道略見不鮮，各國多名現任、前任官員，接連針對普京的言談舉止以及他個人的理治狀態表達擔憂。各國觀察人士更質疑他「陷入偏執」、「精神錯亂」與「脱離現實」。前法國駐美大使阿羅德（Gerard Araud）甚至在Twitter上說，懷疑普京是否陷入了「平行宇宙中的偏執譫妄」。

很顯然，西方媒體本質上已經進入了戰場。對普京的精神狀態炒作，也只是西方一貫輿論戰的一部分，甚至說只是撒了一點鹽巴。

前戲：渲染俄烏戰爭

必須要認識到，烏克蘭危機中，美國是戰略進攻方，對俄羅斯步步緊逼，俄羅斯實際上是戰略防守方。是美國一直在煽動戰爭，現在打起來了，反而事不關己的把自己高高掛起。美國總統拜登至今依然堅持「送物資不派兵」立場。3月1日拜登的首次國情咨文演說還在強調，「不會派兵至烏克蘭，但已直接援助烏克蘭逾10億美元」。美國一邊揮舞金融制裁大棒，一邊把自己掛在道德制高點。

俄羅斯一方的立場是什麼？俄羅斯本來並不想真的發動戰爭。烏克蘭和克里米亞的社會情況完全不同，對於俄羅斯來說，只是需要獲得烏克蘭不加入北約的承諾。一直到戰爭開始前的最後一周，1月26日，「諾曼底模式」四方會談在法國巴黎舉行，各方表示應無條件遵守停火協議，並加快推進新明斯克協議的實施。普京表示，願意與西方加強對話。澤連斯基同樣表示，希望加強外交努力來化解危機。這一周內，法國總統馬克龍、德國總理朔爾茨相繼訪問莫斯科，都首推外交斡旋，化解危機，希望通過對話為烏克蘭緊張局勢降温。如果普京在當時已經決議要發動戰爭，完全不需要做這些事情。

成對比的是，美國不斷煽風點火，通過西方媒體不斷釋放戰爭信號。其實中國常駐聯合國代表張軍1月31日在安理會會議上呼籲有關各方保持冷靜，不做任何刺激局勢緊張、炒作渲染危機的事情。張軍表示，相關各方之間應該堅持通過對話談判尋求解決分歧。當前急需的是「靜悄悄外交」，而不是「麥克風外交」。遺憾的是，美方沒有接受這樣的建設性建議。

拿手好戲：扭曲事實顛倒黑白

一個以小見大的故事：

一則標題為「一名烏克蘭父親在上戰場與俄軍作戰前，與女兒揮淚訣別」的視頻，刷爆了西方世界的新聞媒體和社交網絡。

視頻最早於2月21日出現在俄羅斯的社交網站VK上，當時俄烏尚未交火。這個視頻是烏克蘭東部頓涅茨克地區的戈爾洛夫卡市（Gorlovka）的市長Ivan Prikhodko，於2月21日下午2時24分發布在VK上的。從他附上的文字介紹來看，視頻中這位正在與女兒揮淚訣別的父親，是準備把女兒撤離到俄羅斯的安全地區，然後自己留下與烏克蘭的「入侵者」拼命。

這條視頻的背景是：烏克蘭東部民間武裝領導人丹尼斯·普希林2月18日宣布，即日起開始疏散居民到俄羅斯。烏東地區緊急情況部當日表示，疏散人數約為70萬人。這是因為，烏克蘭極右翼勢力對烏東兩區進行瘋狂炮擊，導致很多烏東兩區民眾家園被毀。

原本，這段視頻也並沒有引起什麼關注。然而，在2月25日俄羅斯與烏克蘭開戰後，這段視頻的內容卻很快遭到歪曲，然後就迅速火爆了網絡。一個叫Marios Komnos的親烏克蘭人士在Twitter上發布了這段視頻，但他卻將原本的故事進行了完全的顛倒——把準備抗擊烏克蘭軍隊「入侵」頓巴斯的那位父親，說成是準備抗擊俄羅斯「入侵」烏克蘭。隨後，這個被歪曲的視頻，迅速被一眾支持烏克蘭的西方人士轉發，然後又很快就被諸多西方新聞媒體不假思索地發布在它們的網站上去「吸引眼球」。

雖然也有個別了解了真相的網民在Twitter上澄清，但這些聲音卻幾乎無人問津。在西方媒體對此大加渲染之後，更沒有媒體站出來澄清此事。因為，顛倒黑白的效果已經達到。賺足了淚點，和道德高地。

戰亂中的烏克蘭人民，是非常值得被同情的。然而，在戰爭下，還在利用這些可憐的人是不是更可惡？

當俄烏交火進入第三天時，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在社交媒體上呼籲烏克蘭民眾加入抵抗俄軍的行動中，稱烏克蘭政府將解除對所有烏克蘭公民的（武器）約束，並會給那些「願意保衛國家」的民眾提供武器。而後，烏媒、西方媒體瘋狂放大報道：烏克蘭政府在街頭向民眾發放槍支。基輔當地民眾僅需出示護照等證件即可領取武器。

這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給民眾發槍，這究竟是在保護人民，還是拿人民去當擋箭牌？對於烏克蘭內部這種嚴重的極右翼勢力納粹化的現象，西方媒體居然是大加渲染！如此以悲情去煽動民眾力量，通過犧牲民眾，竭力塑造俄羅斯「濫殺平民」、「製造人道災難」，力圖將其「侵略者化」、「妖魔化」，來從道義上打擊俄羅斯。但要知道，戰場無情，子彈無眼！

普京說，現在烏克蘭這些激進民族主義者，開始通過在市中心部署重型火炮，來計劃吸引俄羅斯對烏克蘭居民區進行打擊，開始拿普通人做擋箭牌。而這些都是來自「外國顧問的建議，首先是美國顧問的建議」。

俄媒也並不值得誇讚

如果說，西媒是老辣的薑，其實俄羅斯媒體可以說是青出於藍的學生。

看看俄羅斯媒體又是怎樣的一番操作。俄羅斯開戰日當天，俄羅斯媒體和網絡社交平台賬號高度活躍，不斷「劇透」戰場「真實細節」，竭力營造「俄軍摧枯拉朽、烏軍潰不成軍、勝利指日可待」的樂觀氛圍，同時指責、嘲諷對手「螳臂當車」、「自殘平民目標」、「殘暴對待戰俘」。俄國家杜馬主席沃羅金（Vyacheslav Viktorovich Volodin）更在2月26日親自登上網絡社交平台，援引「可靠消息」稱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已在一天前逃離基輔」，另有一大批外圍賬號」則藉此造勢，質問「臨陣脱逃的總統有何資格領導國家」，並一再敦促烏克蘭軍隊「放下武器」，烏克蘭人民「與俄羅斯合作」。

開戰伊始渲染「多座主要城市已被攻克」（實則至今未克）、「俄空降兵奪取基輔機場」（實則未奪取）、俄官方電視台Rossiya 1播出的多段「烏克蘭軍人在邊境數個地點炮擊挑釁」視頻被證實其實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拍攝；RT和俄羅斯衛星新聞發布的多段顯示「烏克蘭武裝分子襲擊試圖逃亡俄羅斯烏克蘭人」和「波蘭僱傭軍試圖炸燬俄方坦克」等視頻被發現分別系2019年和2010年的不相干視頻改頭換面頂替……

渲染、扭曲、煽動，這些手段都是媒體慣用的。並不區分姓西還是姓俄。